伯克利校园的自然生态

两个月前我曾来过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自认为熟悉伯克利校园的我突然发现上次只是走了校园的一部分。此次重游，让我仍然感兴趣的不仅仅是体现欧洲建筑理念的大楼，同样让我着迷的还有百年校园的自然生态。

有人认为，如果说美国形成史是一部由东向西不断开发的历史，那么，伯克利分校就是美国“西部大开发”中的“智力开发基地”。这所公立大学与私立的斯坦福大学、加州理工学院（钱学森的母校）共同支撑起与美国东部常春藤大学相比肩的西部学术脊梁。校园中的老建筑优美、典雅、庄重，富有尊严感，其浓郁的人文历史色彩，与周围其他建筑风格较为新潮现代的大楼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尽管如此，这两种迥然不同的建筑风格并没有使校园显得杂乱无章。相反，校园的古典和现代风格的相互交融，更展现了大学文化的多元多样、学术环境的多姿多彩。伯克利在懂得怎样贡献知识、技术、学问、各界精英和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同时，也懂得怎样尊重自然、怎样与动植物相处、怎样营造天人合一的校园。

房子顺着山势而建，道路顺着地形变化而起伏，天上老鹰在盘旋，地上随处可见觅食的松鼠。许多花草树木，我也认识，但其形状、长相与我的固有概念相距甚远。像我们盆栽的马蹄莲，在伯克利有一人高，我的第一感觉还以为是芭蕉。在中国校园、公园中常见的火棘，常常修剪成球状，或作为篱笆种植。在我脑子里火棘是一种矮灌木，在他们这里居然变成了乔木，高大的树冠挂满了火红的小果实，特别热烈，特别醒目。冬天里，一盆水仙花可以让家变得更温馨更有生气。伯克利的校园中的水仙已开得很茂盛了，但不是养在水里，而是生长在泥土中，个头也特别大，房子门口的花坛上往往有这样的水仙，进进出出的人都要停步看上几眼。我家曾种植过许多玉树，玉树开花是比铁树开花更难的事。我家有棵玉树盆栽五年后开了花，人们都啧啧称奇。女儿知道我的玉树情结，来美国前就给我打预防针，生怕美国的玉树会伤了我的自尊，说伯克利的玉树十分常见，往往用来当篱笆。真的，伯克利校园中的玉树既高又大，而且开满了花。是地理环境、气候条件的不同造成了这种差异，然而校园中连片的参天大树的存在就不是纯粹从自然角度就能解释的了。许多同样的树种在我们的校园中也能生长，也能长大，但我们的校园往往都是缺脑袋少胳膊的树。伯克利校园中的许多树的树龄比学校的历史还长，被雷劈倒的大树横七竖八地躺在树林中，往常只有在原始森林中才能看到的这种景色居然就出现在伯克利的校园中。多条小溪在树林中蜿蜒穿过，涓涓水流更衬托出校园林中的幽静。不时出现的松鼠除了让我这种远道而来的人感到新奇外也没能吸引住过往的学生和老师。

离开伯克利校园，给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大学要有大楼，要有大师，也要有大树。

树即历史